The Killer.png

Twelve.

輕微血腥。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_金庸 神雕俠侶

 

 

 

因為她遲遲無法平復自己一時之間躁動不安的情緒,女警溫柔地離開了偵訊室,給她一點空間,讓她能夠有時間與自己獨處,去理清楚這令她崩潰的一切。

噢當然,那扇看上去就十分堅固的鐵門仍舊被女警給上了鎖。

廢話,我可是個受過訓練的狡猾殺手呢。她對著自己無奈笑笑。

 

她也忘記自己到底花上多久的時間,才讓激動不已的情緒得以冷靜下來,沈默的望著方才女警留給她的無線電呼叫器數秒,才終於拿起呼叫器,告訴女警自己已經可以繼續下去的消息。女警就像是一直以來都守在門邊似的,馬上就開啟了鐵門,邁步進入原本只屬於她的空間。

「所以...感覺怎麼樣了?甜心?」女警拉開對面的金屬座椅,椅腳和石頭地板摩擦出令人不舒服的聲響,接著女警坐了下來。在她被逮捕歸案後,她並沒有告訴任何人自己的本名,沒有為什麼,就只是沒有說的意義罷了。

「我想我可以繼續講了。」

 

「撒旦手持匕首,顫抖著迅速逼近文鐘業-----------------」

 

 

 

 

 

 

鐘業緊緊闔上雙眼,以為自己就要被眼前發狂的愛人給奪去性命,卻只感受到大賢溫柔大手緩緩撫上自己的頭,輕輕的把自己拉入懷中,他驚訝的睜開眼,看見大賢操著已經跳脫剛才撒旦嘶啞的聲音,恢復成熟悉的溫柔嗓音,對著自己激動說道:「你這是在幹什麼?不要挑戰我啊!我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可能就這樣把你殺掉...。」「我不怕...。」明明身子正不停的打著哆嗦,他卻還是伸出手擁抱懷中的危險,輕聲說著:「我...在失去眼睛之前,還有想要好好記住的東西...。」

 

 

 

大賢纖細的手指點開一直佩戴在手腕上的錶,呼叫了遠方的昭昱,鐘業看著投影出來的圓圈在那兒轉了好幾圈,才終於看見自己掛念很久的妹妹的精緻小臉。

「大賢哥?」昭昱一臉不解地望著這頭的大賢,大賢則是向後看了看鐘業就要流下眼淚的小巧眼睛,才再度與昭昱對視。「你在忙嗎?」他看見昭昱聳聳肩,秀出剛剛砍下的橡膠人頭,身為暗殺教練的大賢,點點頭讚賞昭昱的進步,才又接著說:「我要你去我的休息室一趟,還記得怎麼走嗎?」

 

大賢叮囑昭昱行走在組織裡要隨時小心,看著昭昱解開他的門鎖,安然走進自己的休息室內,才安心地把錶交到鐘業手上。

 

凌晨四點四十七分。

 

 

 

「我的天!!哥哥!!你沒事吧?!」昭昱一看見自己久未見面的哥哥,克制不住內心激動因此大喊出聲,同時也意會到大賢堅持不讓她回到自己休息室的用意。她看見鐘業緩緩地離開身後的大賢,回到鐘業自己的房間,大賢在鐘業的身後沈默望著眼前的愛人。

那估計是她見過大賢最脆弱的樣子。

 

鐘業用約莫半個小時的時間,慢慢對她講述這一切,從第一次看見大賢,到意外發現自己和大賢的真實身份。在外頭等候的大賢一次也沒打繞過他倆,只是耐心的等候更多更多的時間流逝。

「所以...你跟我說這些的用意是什麼?」昭昱一直到聽完所有事情後才唐突的開口,知道她會難過的鐘業,莫名其妙的揚起一個溫柔笑臉,回道:「只是想再好好看看我們昭昱有多漂亮。」昭昱當然聽懂了自己哥哥話中的話,開始毫無用處的緊張起來。「等等...撒旦想對你做什麼?哥------」在她瘋狂喊叫的同時,鐘業笑中帶淚,切斷了訊號。

 

 

 

凌晨五點零九分。


鐘業一如既往的溫柔將房門關上,回到仍舊努力說服自己完成任務的大賢身邊,大賢雙眼空洞的抬起頭凝望他,從他顫抖的手中接過手錶。

是鐘業先開的口,鐘業說出的話比三十分鐘前來得平靜許多。「時間還夠不夠?」大賢沒有答話只是這樣默默望著他,朝著他點了點頭。「我還有最後一個人想要看仔細。」

 

 

 

幾乎使出的全身的力氣,試圖將大賢的手牽緊,鐘業仰望著比自己高上許多的大賢,另一手溫柔地捧著大賢的臉頰。兩人都沒有費力說話,只是放任兩雙眼睛安靜對望。

 

大賢首先打破了這樣令人感到壓力的沈默。

 

「親愛的...我真的很抱歉...。」

 

「不要道歉,為難你了...。」

 

「我真的...。」

 

「沒事,我們還沒有放棄希望,不是嗎?」

 

「...。」

 

「這只不過是圓滿我們幸福的一個手段,沒什麼大不了。」

 

「...。」

 

「讓撒旦回來吧。」

 

大賢寬闊的肩膀漸漸開始劇烈地顫抖,淚水開始在那英俊的臉龐上放肆,鐘業明白,再不做就再也沒有辦法做了,逕自推開仍想抱緊的大賢。

 

準備和美好的世界分離,迎接一片漆黑。

 

 

 

「我愛你...。」鐘業能夠感受到大賢溫柔的手掌默默輕撫著自己左臉,大賢無可避免的用著破碎的聲音說出的這句話,逼得他終於也崩潰情緒,聲音哽咽。「我也愛你...很愛...很愛你...。」

緊閉雙眼的他,突然感覺到一根尖銳的針狀物,就這樣緩緩地刺入眼睛附近的皮肉中,原先還會疼痛皺眉,卻也在一次次打入的麻醉藥催眠下,漸漸地失去該有的意識。

 

睡一會吧,好孩子。

 

凌晨六點五十二分。

 

 

 

 

 

 

看著懷裡的鐘業逐漸癱軟身子,大賢的心臟彷彿被人緊緊揪住,淚水無聲潰堤。

這樣的他倘若被組織裡的人給看見,一定會被毫不留情的笑話一番,畢竟流眼淚什麼的,他鄭大賢還真不擅長也不適合。

他深深吸了口氣,試圖讓自己能夠從躁動的情緒中冷靜下來。

 

鄭大賢,你不可以崩潰,鐘業還沒認輸不是嗎?

我們不可以輕易認輸。

 

 

 

換上一張臉,停止一顆心。

 

撒旦冷靜地拿出早已準備好的銀製剪刀和用來裝眼球的真空夾鏈袋,邪惡的嘴角自從揚起後就沒有沈下過,看著前方癱在沙發上乖乖就範的獵物,還真是沒有挑戰性呢。

 

 

 

 

 

 

「不好意思,打斷一下。」女警沒有預兆的突然制止她繼續說下去,朝著她問出她早已準備好答案的問題。「聽妳這麼講下來,撒旦和鄭大賢的差異是如此的鮮明,我們是否可以大膽推測,鄭大賢患有精神上的疾病?」

 

勾起嘴角輕鬆一笑。「我原本也這麼認為,但很可惜的是,他並沒有所謂的多重人格。」

 

「你們會如此懷疑,是因為你們並不明白殺手這個“職業”。我也是殺了人,成了實質上的殺手後才明白這件事。硬要將殺手冠上“多重人格”的病名也不全然是錯誤,只是不是真的像一般人認知的那樣嚴重,我們只是在理性與感性之間遊走的一群人。你一定聽說過這樣的事,一個人平時溫文儒雅、與世無爭,工作方面卻像是換了個人似的。殺手也是,而我們和你們一樣,會記得自己任何時候做過的任何事,只是感性願不願意出面制止罷了。就我的了解,“多重人格”的病患並不會記得,對吧?」

 

「那該怎麼解讀上次撒旦突然變回鄭大賢的事情?」

 

「我想那也只是單純的感性勝過理性罷了。」

 

「我明白了,請繼續。」

 

 

 

 

 

 

冷靜的步伐迅速接近沈睡中的獵物,撒旦一絲憐惜也沒有,逕自拉開了獵物輕輕闔上的眼皮,用力扯著了無生氣的雙眼,剪刀無情切開依舊盡責,緊緊抱著眼球的肌肉,殘忍奪走獵物漂亮而充滿罪過的雙眼。

鮮血不可避免的噴濺到手上抓著骨碌碌眼球和沾染血液的銀剪刀的撒旦臉上,撒旦有些惱怒地將剪刀摔在白色的磁磚地上,鮮紅血液隨之降落,但他卻沒去搭理,只顧著將眼球裝入等待擁抱血水的夾鏈袋中。

他回頭看看雙眼已變成盛滿仍在不斷流出鮮血的窟窿,很是滿足,甚至認為這是自己作為殺手,最華麗最得意的作品。

 

看吧,Jocker。

我沒有變,這不是很完美嗎?

看吧,Bang。

我還是撒旦,做好被我指揮的準備了嗎?

看吧,MK。

我做回了撒旦,不必和你們道別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看吧,背叛者。

我殺了他,比你更強悍。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TBC.

 

 

 

tumblr_mawnfedwzH1r7rvl9o1_500_large

鐘業懂大賢就好了(什麼

 

這篇也就是鐘業的“命案現場”,怕會有點血腥所以就註明了是微慎

不要問我為什麼每次都挖鐘業眼睛,因為我覺得鐘業沒有眼睛還能夠自己一個人好好的,但是斷手斷腳就不一樣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也讓昭昱稍微跟大家解釋大賢的心理狀態,我想有追到現在的天使應該都跟那個女警有一樣的問題對吧?

老實講這篇的設定,那個女警也就是讀者們,作為傾聽故事、發出疑問的角色,是你們的代表喔~

總之我就再重新解說一次,大賢他其實並沒有什麼精神疾病,當撒旦出現的同時,內心裡的鄭大賢也還活著還清醒著,只是有沒有必要出來而已

撒旦和鄭大賢也可以說是惡魔和天使這樣的區別,就像人性有善也有惡,我認為是很正常的事情,只是受過訓練的大賢能讓兩中感情更加分明這樣

這兩者共生共存,互相抵觸,互相壓制對方,大概是這樣

而以往的鄭大賢並沒有任何想要出現的想法和動力,所以就放任撒旦為所欲為,直到遇到自己最想保護的-鐘業

 

因為考慮到你們要消化昭昱說的那些話還有消化鐘業的遇害,所以這篇的篇幅比起以往有稍微短一些,是希望能夠不要給你們太多太沈重的壓力

很感謝在追這部的天使們,我很喜歡這個故事,希望你們也能夠喜歡它

 

最後我明天要去搶票了,給我力量吧TTTTTTTTTTTTTTTTTTTTTTTT

arrow
arrow

    苡薰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4) 人氣()